槐花飘香


靳立平

清晨醒来,一身的轻松。站在窗前,望着那马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车,看着那马路旁郁郁葱葱的树林、林间那绿色的草坪、草坪上那千姿百态的石雕,不禁心旷神怡。

打开窗子,想呼吸一下外面的清新空气,忽飘来一股浓郁香甜的花香。那沁人心脾的馥郁,在微风中,簇拥着、推搡着、嬉笑着挤进我的卧室来。那是一种亲昵的、悲怆的、久违的感觉。如痴如醉,似梦似幻。

啊!槐花开了!

一时间,又勾起我多少的往事。

放学了,小朋友们来到村外林间草地,追逐玩耍,爬到槐树上,用镰刀、竹竿采摘树上的洋槐花。撸一串儿,不用水洗,放在嘴里,甜滋滋、香喷喷、脆生生的,回味无穷。在“低指标,瓜菜代”的年月,槐花曾是人们餐桌上的佳肴。

它曾醉美了我们的童年。

我长大了,结婚了,妻子跟我说:“我可爱闻槐花的香味呢,它和别的花香不一样,既香又甜,不浓也不淡。不像桃花、梨花,只有走近了,才能闻到花香味。”这点我们倒是志趣相投。

四、五月份,槐树上挂满了一簇簇的槐花,密密匝匝的枝丫向外伸展着。白花绿叶,在阳光的照射下,斑斑点点,微风吹来,随风摇曳,好像是在向人们招手致意。那姿态,迷人又可爱。

五月温婉春花谢,唯有槐花始芬芳。它不似桃花粉得妖艳,也不似梨花白得如雪,更不像兰菊见不得烈日与风雨。它花絮成串,色如素锦,仿佛土生土长的貌美村姑,天生就属于乡村,质朴得就像老农民穿了件花衣服,淡淡地点缀着乡村风情。

当它还是小小的花蕾时,就像一只只白色的小铃铛,一嘟噜一串地挂在树上。它的花蕊深藏在心底,似有许多秘密,就不告诉你。春风过后,那浅黄的花蕊,配上雪白的花瓣,像少女张开的双臂拥抱那心上的恋人,那神情,妩媚又销魂。

我情不自禁地从树上摘下一朵,放在手心里,轻轻地抚摸着它那细腻的、洁白的花瓣,取一片含在口中,闭上眼睛,久久地品味着这迷人的幽香。睁眼看时,手中的槐花也似脉脉含情,略带羞涩。

深情演绎一树开,来去匆匆有珍爱。每逢周末,我和爱人骑着摩托车,从单位回到六十里外的老家看望老母亲。一路上,暖风徐徐,槐花飘香,心情怡然。这槐花香甜了白天,醉美了夜晚。

还记得,那年的暮春,我站在铁路旁,亲眼目睹,狂风大作,吹过一片槐树林,霎时枝折树摇花第落,又将残花卷空中。槐花散落一地,芳华散尽。

我爱怜槐花,爱怜这洁白如玉的槐花。